姜丝腐乳通菜

【季默】季先生和季太太的纪念日

又是一年的立春,S岛上照旧迎来两位“熟客”,只是少了一个小尾巴。

沈默一开始怕季宁会舍不得季先生,也怕季先生会放心不下季宁。但是得知季先生给幼儿园赞助了一大笔“出游资金”让幼儿园带小朋友们出去郊游,又听季宁高兴地说爸爸答应他郊游可以给他买好多零食,沈默才放下心来。沈默之前还试探着问过季明轩,季明轩只不自然地说:“那个小岛哪适合小孩子去,季宁去这么几回早该腻了。”他还觉得有点怪怪的,这下听季宁道出了事情的原委,他才笑着摇了摇头。

季明轩提前几个星期就订好了机票,沈默也悄悄收拾上了全套的画具。S岛这么好看,他也想画下在S岛的每个角落、每个时刻的季先生,最好画满他带过去的一整本空白画册才好。

季先生牵着沈默在沙滩上逛了好一会,沈默看着血红的残阳铺满了水面,起了画画的心思。他让季先生在海边等他,自己回房间拿画册和画笔,季明轩远远地看着沈默走向酒店,路上还遇上了一个金发卷毛的男人并拉着他交谈,默默地眯了眯眼睛。

十多分钟过去了,沈默还没有回来,季明轩怕他自己搬不来大画架,才一步步慢慢地向酒店走。

回到两人的房间,房间里却没有人,季明轩大声喊了几遍沈默,都没有收到回应。他又往卧室走,到了才发现卧室里也是空的,本该放着两人行李箱的地方少了一个,季明轩的衣服还散乱的摆在床上,沈默的衣服和画具却不见踪影。季明轩拨了沈默的电话,却听见了关机的提示音。季明轩拿着手机愣了一会,仿佛想起了什么似的,几步跑出了房间。

季明轩本来只是想问问,到了前台语气却缓不下来:“你们看见沈先生了吗?”几个服务生被吓得战战兢兢:“没……没有,现在是傍晚我们刚刚才换过一次班……”季先生没有得到想要的回答,心情更加焦躁,一个电话又叫回了刚刚才下班的几个服务生。有一个服务生颤抖着回答:“刚下班前见过沈先生的,他和一个金色头发的男人一起进来的,后来就不知道了……”

季明轩的眼睛里不自觉地已经透出了令人畏惧的红:“不知道?后一批的人还没来你们就敢下班?是嫌前台的规章制度不够严吗?去……去查监控,今天没有找到沈默,谁也别下班了。”

几个服务生不敢争辩自己只是没有看到沈默出去,但是还是严格按规定交班的,只得默不作声地站到一边看沈默给监控室打电话。监控室好像也在交班,电话久久无人接听,季明轩听着电话里好像永远没有尽头的嘟嘟声,脑子里不合时宜的画面一个一个循环播放。近几个月沈默总是背着他发讯息,即便是被他见到了沈默也只是立刻把手机藏起来……还有路上和他交谈甚欢的那个金发的男人……

正当季明轩忍无可忍地挂了电话准备自己往监控室跑,一个服务生回到前台看见季明轩在找沈默,才跟季明轩解释说,沈默回来之后前台跟沈先生说他们上次住过的有大落地窗靠海的房间刚刚空出来才收拾好了,沈默便当下决定换回那个房间,服务生就是去送房卡再顺便帮沈先生整理了一下东西才回来的。

季明轩听了也顾不得回应什么,丢下一堆吓得动也不敢动的前台服务生就往那个房间跑。

沈默刚刚把季先生的东西也都收好挪到这个房间里来,就听见“滴“一声开门的声音,季明轩从门外冲进来,一下子从背后揽住了他。

季明轩揽得太用力,沈默不明所以,拍拍他的手臂:“季先生,先松一松……东西还没收拾好呢……”季明轩低沉的声音带着点颤抖……还有一点似有若无的哭腔在沈默的耳边响起:“为什么不接我电话?”沈默感觉季先生好像误会了点什么赶快解释道:“是手机没电了。”季明轩又问:“为什么丢下我在沙滩自己换房间?”沈默又说:“这个房间很抢手啊,我怕立刻又有客人要入住了嘛……”季明轩最后问了一句:“这么喜欢这个房间?”

还没等沈默回答,他就把人又掼到了那面大大的落地窗前。接下来的事情就自然而熟悉了。

沈默这次到后期又昏过去了,季先生平时还是很温柔的,有时候他说一点好听的季先生就可能会饶了他,怎么这次又变成了那个耳朵好像堵住了只知道不停地挺腰的季先生呢,会不会是这个落地窗……沈默在失去意识的前一秒决定下次来再也不要住这个有落地窗的房间了。

沈默在一边盖着被子沉沉地睡过去了,季明轩眼眶还有点没有消下去的红,他好久没有这么劫后余生又酣畅淋漓的感觉,忍不住撑着脑袋看着沈默还沾着一点泪痕的眼睫在睡梦中轻轻抖动。

季明轩看了好一会,但还没有什么困意,便下床去找那个被他遗忘了许久的旧手机。

那个旧手机上一次被季明轩落在了这个小岛的酒店上,服务生捡到后他吩咐服务生好好保管。但后来沈默在身边了,他也不急着让人把手机寄回,这个手机就在酒店的前台呆了一年。这个手机也是他这次来了之后才让人充好电还给他的。

季明轩拿着手机又坐回床上,按下了手机的电源键,他听了无数遍的开机音乐让他的心里久违地泛起熟悉的感觉。可是手机刚开,季明轩就睁大了眼睛。

季明轩手机的收件箱之前就清空了,这个手机号他也没有再用,不应该还有人给他发消息。他点进去才发现这些消息都来自一个人。季明轩数了数,是365条的“季先生,我爱你。”连发365天,无一天间断。沈默用一年,安抚着季明轩那一整天的慌乱无助。季明轩这才知道沈默背着他发的神秘讯息去向何处。

季明轩关了手机放进行李箱里,他觉得自己好像不太需要这个手机了,可以放进家里的那个他的弃置抽屉的角落。

季明轩轻手轻脚地回到床上,把沈默紧紧地搂进怀里,安稳又放心地闭上眼睛。

第二天沈默很早就醒了,是被饿醒的。他努力忽略腿间的酸痛,遮好遍布全身的红痕,很不客气地推醒他的季先生要季明轩带他去吃早餐。

季明轩昨晚临时取消了烛光晚餐,改要厨师准备一个“有艺术感又有纪念意义”的大蛋糕,把大厨一夜愁白了头。沈默早餐的时候看见那个华丽又带点傻气的蛋糕不禁抿了抿嘴,决定把大清早地就看见他的行李箱里乱七八糟地塞进了好些季先生的衣服的怨念从小本本上一笔勾销。

沈默问季明轩:“你的生日蛋糕上怎么画两个小人啊。”季明轩听到沈默看到蛋糕的第一句竟然是这个,快到喉咙的咖啡都把他呛了一下,他板起脸说:“这一天以后就不只是我的生日了,还是另一个纪念日。”“什么纪念日啊?”“我重新拥有我的季太太的纪念日。”

这天的蛋糕真的很大,沈默和季先生强撑着吃完了,午饭都没胃口吃。沈默摸着自己圆滚滚的肚子,第n+1次感受到了他的季先生对他有点笨拙却始终炽热的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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